“哪有犯错的人哭得这么凶的。”
这声音带着明显的宽恕和安慰,悉数落入怀中的姑娘耳中。
她身子一僵,旋即更卖力地哭了两嗓子,又狠狠抽搭了两声道:“哭得凶是自然啊,因为犯错的人都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有人还紧紧揪着不肯原谅。”
她同我到底是不一样的。
聂宿拿她的小性子没有办法,而聂宿有足够的法子来对付我的把戏。
我记得自己也曾耍无赖,故意躺在他脚下,说要他肯娶我才会起来。可那时候,他对我说的是,我裙子底下是炭灰。我便只能一边委屈一边自己爬起来。
我记得我为了躲避南宭,从湖心亭跳下来一头扎进湖里,许是早就知道我原身是条银鱼,不可能将自己溺死,便果真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曾来救我。
而如今,这魂魄所带着记忆的场景之中,聂宿听着怀中姑娘蓦地提高声音的哭腔,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也只是叹了一回气,温声道:“你这是知道错了么?”
见姑娘用外袍捂住脸,没底气地嗯了一声,聂宿拉下她脸上遮着的衣裳,她又迅速用手捂住脸。
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的梨花瓣停留片刻,须臾过后,终究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