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却比我更快,迅速旋至一丈开外,撤步回袖,目光温和、面容平静道出一句话——“杀了我,你觉得聂宿会原谅你么?”停顿片刻,清淡一笑,“况且,你如今眼睛的清明都没有了,我只消略施仙法,灭了这烛灯,你便是拼了全力,估计也打不过我。”
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眼睛的清明给了孟泽,她知道我心里敬重聂宿不忍下手伤他心上人。
剑身不曾胆小颤抖,可在我手中到底也没能刺出去。兵书有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她同南宭都是攻心之人,用得最熟练也最锋利的兵器都是言语,将你的心伤个完整。
玉蟾吞吐,恍惚之间已是三月初一,云影幢幢,新月如勾。
那一夜我想了很久啊。
手中的酒饮了一壶又一壶。
我想捏过扇子给自己些心安,却不慎握住扇剑剑刃,割得掌心生疼。桌案之上是那卷卦书,不料血水落上,卦书背面竟渐渐显出字来。
我心下一惊,卷起来放在烛火旁边一看,那几句卦语竟是接着卦书正面所写——
“鱼鳞数众,可补银河;鱼鳍数寡,可护北斗。
鱼目数双,可填相思;似此银鱼,夙缘绕之。”
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