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是十七八岁的纯情少年,景岩不似活了十几万年的南宭那样阴冷狠戾,此时的他禁不起苏月这一句调笑的话,脸上微微一红,眼神便观往他处。
本君向来不是心肠好的神仙,我现在看到他这般模样,恨不能直接闯进苏月这记忆里,告诉她景岩在天上可是个屡屡伤害她的混账。
复又一想,若是论起前尘往事,论起天上之时,为了阿玉的一个幻象,撇开落入蟒群中的她于不顾的神仙,却是本君;她于银河深里生下毫无生气的小鱼儿,心痛欲绝的时候,没有陪在她身旁、没有替她承担分毫的也是本君;最后她撞入大火星,灰飞烟灭仙迹无存,害她看错、飞出采星阁的那个,依然是本君。
于伤她这件事上,我似乎比南宭更加混账。
思及此处,心到底是抽了一抽。
指尖稍稍不稳,有丝缕的诀术紊乱,惊得怀中已然睡熟的人儿蓦地瑟缩了一下,喃喃开口说了几句梦话。
我安了安心神,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她素袍渐凉,我脱了外袍披在她身上,又将她揽进怀里。她嘤嘤了几声,额发蹭了蹭我的胸膛,又睡过去。我便没有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安稳下来的诀术再此探入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