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果真得到了上天恩宠垂怜,殊不知,这恩宠与垂怜,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弥补罢了。这上天偶尔坏透了,它要你的鱼鳞补银河星辰,它要你的鱼鳍化北斗星宿,它不过是狠狠刺了几刀之后给了你一颗糖罢了。
可我又不能告诉她这真相。因为,两生两世,那个被上天所借、用来剐她鱼鳞、割她鱼鳍的,堪堪是我。
她回头又望了三十三天一眼,我以为她是眷恋着老君那一句要去南荒祭月的话,抬手将她鬓上散落的发别至耳后,道:“明日我便带你去南荒看月亮。”
她的视线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拉回来,眸光缥缈,声音也缥缈:“不晓得方才是怎么回事,每每回头看这三十三天雕甍碧瓦,绵延宫宇,总觉某个时候,我也曾这般回头望过,真切到连回望三十三天时候的心情都能体会得到。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我怎么会望过这三十三天,我以前明明是个凡人的。”
见我不说话,又道:“还有,还有上次同你在厢房……”脸颊一寸寸红了下去,声音越来越飘忽,“那时候我脑子里总有一些话浮现出来,明明没根没据的,却又像极了你我的语调。”
“什么话?”我问。
“比如……”她拧眉思索了会儿,“我听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