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上有一个乞讨的小组织,说是组织,其实也就是个小团体,里面的人称兄道弟,各人负责乞讨一小块区域,只是每天需要把乞讨来的三成钱物上交给这个小团体的领头人。领头人则负责划分他们每天乞讨的区域,互惠互利,各不影响。
秦昱行一直都是这个组织强抢的对象。面容僵硬,也不说话,行动还迟缓,大家都以为他是傻子。
社会底层的人无力欺辱比他们地位高的人,但是他们可以欺辱比他们还弱的。因此,秦昱行就变成了底层的底层。
爷爷留给他的房子被这个小团体强行征用,还不准他回去,而且每天他好不容易乞讨来的钱财,一大多半都要被他们抢走,最后只给他留个铜板让他买些吃的留着续命。
但凡是有些气节,有些志气的就该奋起反抗,就算一个人打不赢,也得奋发一次让那些恶人看看他的气性。
可秦昱行没有,一次都没有。他软弱得就像是熟透了掉下枝头的烂柿子,一戳,不但不会反弹回来,还会被戳出一个窟窿。
在长久的欺辱与压抑之中,秦昱行骨瘦如柴,双眼无神,住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盖着一张破烂的半张被子。
角落与被子,是他的全部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