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没有封口,上头也没有署名与笔墨的痕迹。
顾明绣接过信封,却没有急着拆开。
半夏见她接了,便笑眯眯的打了个响指:“那我就不耽搁姑娘休息了,去看看五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好了。这四周都是我们的人,主子留下的人手足够,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喊一声就是。”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沉香姑娘跟墨竹姑娘都在后厨,怕是一会儿就来伺候了。”
说罢,玄衣女子拱了拱手,便转身推门而出,又轻轻的将门合上。
顾明绣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信封。她敛眸不语,眼底有几分浅淡的凉意与思量之色转瞬即逝。碧叶顺着风飞了进来,落在了干净而朴素的被单上,顾明绣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片刻,她缓缓取出信封内的信纸。
薄薄一张纸。顾明绣安静的将信纸展开,入目便是一个大大的“明”字。
沈淮字如其人。
那字写得飘逸而随意,却气势十足。偌大的白纸之上,只横了那么一个字。黑色的字凌厉且藏去几分锋芒,如同一把将将闪出的利剑。
一个“明”字。顾明绣的“明”,明心未定的“明”。
像是隐隐在质问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