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无服的挺拔身影,却在她眼角的余光当中,一点一点,越来越近。
“跨鞍入华堂,自此平平安安!”
“新妇过火盆,自此红红火火!”
“新妇步麻袋,自此传宗接代!”
礼赞的唱音和着喜乐与鞭炮声,在她的耳边响起,周围的人都在笑,于是她便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因为亦筝腿上的伤尚未好全,所以她们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并不长的距离,隆冬的天气,尚未到达堂前,她的手心里,却已经全是冷汗。
她亲手将他与姐姐手中的红绸结成同心结,她的手指意志在抖,一直抖,根本控制不住,手心当中全是冷汗,费了浩大的劲儿,才终于结好。
她一眼也没有抬头看他,所以并没有注意到,纪桓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那些强抑着的晦暗光影,粉身碎骨般激烈与惨痛,他与她一样,一眼也没有看她。
她或是不愿,而他,是不敢。
“行庙见礼,奏乐-----”
藏在宽舒礼服之下的左手死死握着,他听着礼赞的唱音,近乎麻木的跪下、叩头、起身、再跪下,再叩头、再起身.....灵魂仿佛飘荡在空中,愣愣的注视着那个木偶一般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