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冢寂寂,深掩在葱绿的柏树林里,坟头的荒草经过夏天的催发,早已漫过墓碑倾泻而下。“鬼哥”跪在坟前,看着墓碑上的名字,在久远的记忆里已无法看清轮廓,就连那声呼唤也感觉陌生,无法从喉咙发出。他默默无语地烧完冥纸,叩头后便开始清理坟头丛生的杂草,纷乱的枝蔓伸进土里,通过根系和撕扯的双手链接起来,当他再抬头俯望尺水河两岸的村落时,就有了一种无尽的通透与明净,朗达与豁然——
哼唱着《光辉岁月》,时不时摘下路边几颗微黄的酸枣,塞进嘴里,时而闪过,时而跃起,从山路上蹦跳着回到家。等进到院子,刘建设已经回来了,躺在前几日新做的躺椅上。郑丽娟惊诧地看着他——前后判若两人,走时还是愁容满面,这会又是嬉皮笑脸,不由得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了?
“鬼哥”“呵呵呵”地笑出声,昂头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哈哈哈”、“呵呵呵”——听完,刘建设和郑丽娟两人的笑声此起彼伏,“鬼哥”就也跟着“呵呵呵”笑起来,抹着眼角溢出的泪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