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夜里寒气不轻,老陈坡上一件旧军装,打开门闩,守山犬像是一位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边狂吠,一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你咋咧?”老陈蹲下来,守山犬却昂起头,咬住他的衣袖。
“你个老狗,大半夜吵啥,又不是死人嘞。”老陈无意骂了一句。
下一秒,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被凉风一吹,情不自禁拉了个冷颤,浑身冰凉。
“都说狗子能看见脏东西,难道是陕南村有人死了,被狗子撞见了?”
老陈家在村子最头边,旁边就是一片细密的竹林、以及茂密的山林。夜风拂过,林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让人忍不住遍体生寒。
老陈打着手电照了一圈儿,手电光直冲天际,冲到人眼看不见的遥远的地方。
竹林和树林,则像是无底深渊,一口把微弱的电光吞噬,老陈心里骂了一句狗日的有鬼哟,转身准备回家去睡觉,岂料守山犬疯了一样,咬住他的衣角不放松。
老陈抬起腿准备给它脑袋一下,转念一想,这是个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年纪的老狗了,于是拖着守山犬进了屋子。
夜黑风高。
屋门关上,门闩落下去,电灯熄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