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少零件,都这个岁数了还跟在佩全的屁股后头鬼混,不说他了。指望不上的。三丫则不一样。三丫是孔素贞心头的肉,孔素贞所有的牵挂都在她的身上了。三丫近来的举止有些怪,再也不到洋桥上去了,每天天一黑就进屋了,上床了。孔素贞毕竟是过来的人,有数得很,这丫头骚了,发情了,一定是看上什么人了。这是素贞最为担心的时刻。素贞摇着扇子,想起了自己年轻的光景。孔素贞年轻的时候倒是享过几天的福,生在一个本分、勤快的人家。家底子殷实,有十几亩的水田。素贞的父母是那种能吃苦又节俭的庄稼人,吃穿上头一直都不犯愁,每一年都有所盈余。哪知道一解放,家里的那十几亩水田要了她们家的命,等划过阶级,坏事了,是地主。素贞还好,心里头有佛,想得开,反正这个岁数了,年轻时到底过过几年好日子,也不亏。难就难在儿女。他们吃过什么?穿过什么?什么也没有。都是自己前世的孽。孔素贞没有作过孽,但她过完的好日子就是孽。别人冬天没有棉鞋,她有。别人不识字,她认得《三字经》,还背过几十首唐诗和宋词。这些都是孽。是孽就必有报应,万万没有料到,报应到自己的骨肉上去了。这是孔素贞最揪心的地方。满脑子都是血。现如今儿女大了,得娶吧,得嫁吧,困难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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