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这句话岔远了。她和端方的事怎么会扯到河里去?怎么会扯到浪上去?三丫头没有抬,孔素贞却说话了。孔素贞伸出一只指头,指着三丫,说:“三丫,听我说。自打我嫁到王家庄的那一天起,这条河就在这里了。河里的浪天天在往岸上爬,我没看见一条浪爬到岸上来。你问我为什么,我现在就告诉你,端方在岸上,你在水里!知道吗,你在水里!”
三丫紧紧地盯着她的母亲,一动不动。
“丫头,你还不明白?”
“我不。”
“我求求你了。”
三丫一屁股坐了起来,说:“我不。”
孔素贞豁出去了,大声说:“三丫,你可不知道这里头的苦——到时候你就来不及了。”
三丫闷了半天,也豁出去了,没头没脑地说:“已经来不及了。”
“来得及。听我的话,来得及的。”
三丫的心一横,说:“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
这一回满脸涨得通红的不是三丫,而是孔素贞。孔素贞的脸立刻涨红了,慢慢又青紫了。孔素贞扬起巴掌,一古脑儿就要抽下去。只抽了一半,却狠刀刀地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