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云憬追悔莫及的神色在没有戒备的心防下如此清晰地显露在那双泪眸中,待他骇然醒觉时,已然晚矣。面前的少女望着他有些怔忡,探究的目光仿佛是初次相识的陌生。见他懊恼至极地转过头去,她却又轻声一笑,此刻倒大度温柔起来,全无方才的刁蛮,碰了碰他的手臂,轻声说:“没关系的,我不疼了。”
云憬不语,背着她自顾自洗净了手,敲了敲舱壁,命舱外的人行船。
轻舟荡行仿若孤云,舱中两人各坐一侧,都望着窗外的曲水若有所思。夭绍在沉思中偶尔侧首看一看云憬,只见烛光下那人的面庞十分模糊,似正在消融的冰雪,如此孤寂寒冷,令人不敢靠近,更不敢触摸。
过去的八年不知他究竟经历了什么,竟让昔日朗朗昭昭的白云之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夭绍有些黯然,抚着自己的右臂,幽然叹了口气。
沿此河东去经过一道窄涧,水流甚急,穿梭的夜风飘荡山峡,亦是格外盛猛。在外撑舟的汉子方说了句“少主小心坐稳了”,轻舟便遽然一晃,舱中灯烛扑灭,夭绍刚包裹的右臂不经意碰到桌案,忍不住低低痛呼出来。黑暗中有人伸来一双手臂,将她揽至身侧,小心翼翼托着她的右臂,仿佛是举着珍奇瑰宝,一动不动。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