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闹,太后再信任将军,怕也有戒心。执权者对臣下一旦生出戒心,那臣下唯有一条路可走,将军知道是什么么?”
“死,方得忠。”
“是这样,”华夫子喝着茶,悠然道,“将军舍得死?”
殷桓不语。华夫子微微抬眸,眼瞳竟准确地望向殷桓,却又并非是“看”着他。那双眼眸暗沉无底,空洞黑透,只有万物的倒影,却无一丝波澜。
华夫子笑了笑:“将军不说话,想必是不舍得。我当年双目瞎盲,潦倒穷困时,将军救我一命,我如今也自不能坐看将军失命。”他放下茶盏,修长柔韧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说道:“我有三策,将军或可听听。”
殷桓忙道:“夫子乃神仙之人,自懂命里之变,请说。”
“上策,辞爵去将,解甲归隐。不仅能护你命,更能护殷氏全族之命。”
殷桓望了他一眼,却是冷笑:“我殷氏随萧氏开国,本是功勋一族,其后败落,至我这一代更是落魄不堪,我呕心沥血,费尽心思,方得今日的成果,怎甘心说弃就弃!”
华夫子似早已料到他的反应,摇头叹了口气,仍是淡然道:“中策,将军拥荆州雄兵,傲视天下,不一定非要做人臣,邺都既怀疑你将反,你便当真取而代之、问得九鼎,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