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裴行可是裴太后的亲兄长。”
“不错,”舜华注视着她微笑,“你觉出什么问题?”
“姑姑授夭绍学业时,曾讲北朝受先朝因外戚擅权之祸亡国的教训,定下祖制,新皇登基时,若生母尚在人间,为免母壮子幼之虞,皇帝生母必随先帝陪葬。司马皇族这么做本是要防止外戚掌权,如今的裴太后虽非北朝皇帝的亲生母亲,却仍有太后之尊,为何司马宗室还会挑裴行为首辅之臣?如此一来,裴氏一族身为外戚,在北朝不是可只手遮天?”
舜华赞许点头:“郡主如今也有自己的见解了。”
夭绍合起书简道:“我其实对闻喜裴氏一族向来好奇,在十五年前未曾叛变时,裴氏便是东朝权重一时的大族,如今身为逃降之臣,在北朝竟是照样的如日中天,让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确实如此,”舜华望着窗外茫茫江色,有些出神,“闻喜裴氏能人辈出,犹其是如今北朝的这位丞相裴行,心思之缜密,谋智之深刻,天下鲜有人能及。”
“却不知是何等的心思和谋智,能让北朝一贯水火不容的帝权和外戚之权如此平衡?姑姑不妨从十五年的事说起,我也想知道,此番北嫁之后,将要面对的北朝朝臣们都是怎样的人物。”明妤幽凉的声音忽然传来,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