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那比什么都明白。”
商之怔了怔,眸光一霎深邃暗远,紧紧望入夭绍的眼眸。
夭绍并不躲避他的目光,对视良久,她心中却忽起酸涩,眸中莹光一闪,竟是泪意涌起。
“你……”商之无可奈何地叹息,“既如你方才所说,那还哭什么?”
你是还活着,可有些人,他们远去了,却再也回不来了――八年前的一幕幕风逝般掠过眼前,夭绍的心蓦然割碎似地疼,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笑了笑:“好,那便不哭。”
烛火下的容颜一笑时似细雨中初绽的新荷,娇柔静美,令人望之沉沦。商之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温热的湿润沾染指间,却仿佛带着熨至心尖的滚烫,从此刻下印痕,挥之不去。
翌日清晨,舆驾自曹阳启程向北,近暮歇庐池。
再行一日,黄昏时分,公主舆驾抵达洛都。都城南首的明庆门在夕阳照耀下金壁辉煌,锦幛如霞,染红了黑色城墙,红锦地衣连绵而设,直通城北隐耸入云的宫阙。北朝丞相裴行领百官侯在此处,城中纷涌而出的百姓围观似海,沸腾的欢声如一波一波荡漾起伏的潮浪,湮没了礼官们的华章恭颂。
一通繁复的排场后,舆驾才好不容易得以入城。此时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