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巳时。”
“时间过得真快,”裴媛君招过夭绍揽于身旁,笑着道,“哀家第一次见你时倒似发生在昨日,一晃眼,你便就要走了。”
夭绍笑了笑,将捧在臂弯里的八卷竹简放在书案上,对裴媛君道:“临别无所赠,这是夭绍为太后写下的曲谱,还有《东山攸记》的注解。”
“你写的?”裴媛君有些意外,翻开一阅,展颜道,“这么多曲子?极好,以后闲暇时哀家倒不愁没事做了。”她沉思片刻,望着夭绍柔美乖巧的容颜,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其实不怪你……”
“什么?”夭绍微怔。
裴媛君笑了笑,自发髻上取下一根白玉簪,插入夭绍的发间:“礼尚往来,你莫要嫌弃,这是哀家戴了快二十年的玉簪。”
“二十年?”夭绍抚摸着发簪,忙欲摘下,“那必是太后心爱之物,夭绍不敢……”
“别动,”裴媛君按住她的手,目色幽幽道,“正配呢。”
日过正午,商之策骑赶到北陵营,递出圣谕。
伐柯本是北陵营的将领,趁主帅离开之际悄悄递上一卷名单给商之:“这些都是鲜卑旧部,未免他人起疑,我没有全选,但选出的四百人名单都是精悍之士,且忠心无二。”
商之颔首,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