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盏,落笔道:“确不是我的意思。以姨父的倔犟,世人谁能左右得了他?他南下邺都自有要事,姨母念你孤身上路,不放心。”
“孤身?”萧少卿一噎,好不容易将含在口中的酒咽了下去,咳嗽道,“送亲随行有几千人马。”
郗彦微微一笑,烛火下的容颜刹那似冰雪消融。一时流袖如云,笔下锋芒一转,却已移开话题:“那日送到湘东王府的密函你看过没?”
“果然是你,”萧少卿忽别有深意地瞥过夭绍,略一颔首,“看过,怎么?”
见他们说起正事,夭绍挪了身子,悄悄靠去暖炉边。
案上,郗彦写道:“你可曾想过殷桓与柔然购买精铁一事绝非一日一夕能成,殷桓和柔然人的干系也绝非买主和卖主如此简单?”
萧少卿笑道:“确实如此。”
“不仅是殷桓和柔然之间的关系,且也关联北朝。”
“你说得没错,自柔然运送精铁至东朝,途中必要经过北朝。不过要获得畅行北朝的一路通关文堞却不是人人能做到的,北朝中能有这样权力的人并不多,”萧少卿思道,“不是裴氏,便是姚氏。”
“不会是裴行,”郗彦行书道,“从柔然运送精铁经过北朝无非两道路,一是自北方幽、并、翼三州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