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虔怔立片刻,仰头长叹道:“我明白了。就怕殷桓狼子野心,大哥一人……”
“义父何必这般担心?”商之笑了笑,“你想想,当年华伯父能从那样的牢狱逃出生天,这样的心智算谋世上有几人能及?何况东朝还有萧璋,他应该会照应着。”
经此一番话的开解,慕容虔才微微释怀,颔首道:“也是。”
商之这才起身告辞:“既如此,那孩儿走了。”
“北上一切小心,若有所变,即刻来信。”慕容虔按着他的肩嘱咐道。
日色渐晚,暮霞褪尽,广袤的空中慢慢迭起谧沉的乌云。商之和沈伊赶到济河边上时,涛起浪急,风声震耳。
离歌和祁连下舟迎上二人,收了木板,命人扬帆启程。
沈伊紧裹狐裘立于舟头,望着天色道:“今日冷得不寻常,似乎要下雪了。”
“是啊。”商之随口应道,再遥看了一眼洛都的方向。
高阙楼台早已掩在乌云之中,朦胧不可辨。
“今日一去,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沈伊对着寒风放声一笑。
商之在他的话下不免想起今日在宫中见到的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心口轻轻一痛,忍不住思念起来。只是如今的形势却不容他将思念无尽蔓延,振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