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落,任谁也能察觉那诡异的气流是如此凶险而又难测。
郗彦至云中已有两日,本只在帐中听贺兰柬叙说草原局势,商讨对策。这日近晚,雪霁放晴,流霞照空,有斥候飞报传入中军帅帐,竟是郗彦等待多日却又久久未有消息的匈奴右贤王的动向。
“右贤王与匈奴汗王反目,率部撤退?”躺在软塌上的贺兰柬闻风坐直,接过钟晔递来的密报,看了片刻,眸光闪动,抬头瞧向郗彦,“公子,这事似乎有蹊跷。早上反目,下午便撤离――时间未免太赶了些。更何况柔然大军枕于身侧,匈奴王在这个时候能放右贤王安然率部离开?那可是弑兄杀母、残毒心狠的匈奴王啊。”
郗彦心中早有同样的疑虑,沉吟片刻,起身卷过狐裘,至帐外跨上坐骑便策往云中城,登上城墙,眺目远方。
雪满苍原,天地素洁,那一线流飞往西北飘扬的黄色旗帜相当醒目,绵延十里,正于雪地中急速前行。
“公子,”贺兰柬不知何时亦撑着病体走上城墙,站到郗彦身边,唇色发青,抖抖嗦嗦道,“右贤王此行并非撤离,而是匈奴粮草将尽,这支军队是返回阴山龙城搬运粮草的。匈奴这次倾兵而出,后援本就虚弱,运送粮草的军队被柔然人借故截于半途,不得已拨兵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