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行借新政为名,欲调动翼、并、幽三州的官员,想以此架空三州刺史,断我鲜卑后援。所幸义父已及时请旨北上整顿三州军政,暂时不会有大乱。”
“那就好。”
宇文恪转目,看到站于族老间的段瑢,微微颔首,似有欣慰:“段老,今年你终于肯来了。”
段瑢叹气,笑着道:“我早就想来了。”他仰着头,站在阶下遥望祠堂。祠堂里鼎炉烟紫,北面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画像里是位年轻的黑甲将军,面容冷俊,目光刚毅。
段瑢望着画像里的男子,苍老的面容在追忆中渐渐黯然。
宇文恪自然知道段氏与拓跋氏的恩怨,瞥了眼站在一侧神色冷淡的拓跋轩,没有再语。
祭祀的时辰还未到,众人站在庙外,都沉默得有些异常。族老们各自在心底盘算着战事,神情凝重,不时望向商之。商之转身与郗彦并肩站在长廊下,低语了几句。郗彦听着,轻轻摇头。栏杆外古树萧瑟,树枝低垂探入了廊内。郗彦扬手折断头顶的枯枝,在雪地上写字。隔得太远,众人看不清白茫茫的雪地里字迹的变化。再观望两人的神色,皆是波澜不兴的冷静,旁人根本不能从中揣度出半分头绪。
石勒奉命一直保护着令狐淳,也是在这两日才抽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