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趴伏在勾檐上,只听侍女的声音细细传来,却久久不闻商之的回答,忍不住轻轻揭了片青瓦,往下望去。
阁中琉璃灯盏七彩斑斓,照得一室桃红帷帐如扑水霞色。绚烂的光华中,裴萦仍是苍白着脸、病恹恹靠在软褥上,对侍女道:“你先下去吧。”
“是。”侍女依言退下,随手扣紧了门扇。
商之远远站在门边,从萧少卿的方向看过去,只能望见他冰冷的侧面。
“商之君。”裴萦咬唇下榻,几日不见,她身体似更为瘦弱,行走间愈发如扶风弱柳。只是那盈盈似水的眸光间,此刻竟透出几分坚毅,望着商之道:“你走吧。”
商之略为一怔:“走?”
“是,”裴萦面露愧色,柔声道,“三日前是我的错,不该引你入局,我听说过二叔与你母亲的往事,以为他……”
“郡主!”商之厉声打断。
他的面容如此冷肃无情,裴萦黯然,顿了顿,才继续道:“你放心,二叔在我这里安置的眼线最少,我也已设法为你暂时引开了孟道,你现在要走,应该很容易。”
商之道:“我没想过要走。”
裴萦愣住:“什么?”
“抱歉,萦郡主,”商之微微垂首,“实话说,这局并非只由你二叔设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