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一起,下次再见罢。”白鹤终于抬了脖颈离开他的身子,轻声啾鸣,如在对语。
“知道了,”郗彦站起身,笑道,“请鹤老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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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鹰再度振翅,盘旋高空。诸人出了酒庐,翻身上马,顺着两只大鸟指引的方向,驰入深岭小径。
路上,沈伊再无先前的懒散,全身紧绷,似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只是忍了再忍,还是忍不住问郗彦:“那是不是你和小夭当年在东山养的白鹤?”见郗彦点头,他立刻一个寒噤,觑着天上那道白影,面色如土。
“它怎么还未死?”沈伊咬牙切齿道。
“鹤都是长寿的,”钟晔一路郁闷的心情刹那间霁朗起来,横了眼沈伊,调侃道,“事隔这么多年,想必鹤老也已经忘了沈公子当年是如何折磨它的了。”
话音刚落,一粒石子从空中落下,正打在沈伊的额头。
“畜生比人还要记仇!”沈伊倒吸凉气。
钟晔瞧着他紧捂额角的痛苦模样,愈发笑得开怀。
然而与他的心情相悖,山间的道路却是愈发坎坷难行起来。此刻冷月虽还未尽数西坠,丝丝凉光透过壁岩缝隙斜射入墨黛的山色里,零星一点细碎的银色随着深浓树荫在山风中不住闪烁摇晃,更显得前途凄恻幽清,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