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郗彦掉转马头,朝酒庐慢慢行去。
小厮的同伴听闻动静,忙从庐间迎出,挑起竹帘,恭请诸人进屋。半夜迎到这么多的客人,而且沈伊抛出酒葫后便扔出两枚金铢,两个小厮仿佛是喜从天降的惶然,伺候在诸人案前,不住陪笑招呼。
郗彦静静坐在窗旁,望着夜色,自有沉吟。云阁剑士们分坐四周,一张张面庞遮蔽在黑纱斗笠之下,亦是僵石般的沉默,绝无多话。只有沈伊倚在郗彦身边,软趴趴地似没骨头一样,口中不住抱怨:“为何就不能明天走?昨天劳累了一夜,今天又是这样奔波,赶了一百里路毫无停歇,我浑身骨头都散了!”
“百里路?”为他倒酒的小厮笑着道,“原来郎君们是从洛都来?”
沈伊目光清亮,望着他,含笑道:“你倒清楚得很。”边说着,边得寸进尺地,将浑身重力都压在郗彦身上,极舒服地闭目养神。
郗彦皱了皱眉,伸手将他推开。沈伊顽石一般,纹风不动。刚刚走入酒庐的钟晔看不过眼,上前一把拎住他的衣襟,随手丢在一旁,将携身而带的水囊递给郗彦:“公子。”
郗彦接过水囊,并不急着饮,只看了眼对着他的佩剑偷偷打量着的两个小厮,忽然问道:“两位多大了?”
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