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时,那盛气凌人的咄咄气焰已是近在咫尺。
“董据?”石勒望清那船头飘扬的“董”字锦旗时,微微愣了一刻,又看着对方舟舷上整齐的垛口、森寒的刀槊,立刻便知此舟乃翼州府兵训练有素的水师。
“往西北走!”他毫不犹豫决定道。掉过头,见贺兰柬再度服过九清丸、在独孤尚的内力疏通之下已渐渐平稳了气息,才说道:“是黎阳董据。”
“那厮?!”宇文恪怒得发笑,“令狐淳,董据,这些个乌桓胡人哪个不是主公手下调教出来的将领,如今一个个掉过头来恩将仇报,没心没肺,简直混账!”
石勒不理他的喝骂,只道:“董据袭爵翼州黎阳,如今连他也这般迫不及待前来济河拦截,想必这班乌桓贵族是下定决心要追着我们到天涯海角、斩草除根了。”他看着贺兰柬,言语忧忡,“来的是翼州水师,比之方才令狐淳的追兵,更是难应付。”
贺兰柬喘了口气,才要说话,却被轻舟猛烈的震荡晃得眼前发黑。
“水底!”独孤尚蓦地喝道,立即自榻上跃下,扶起贺兰柬。宇文恪振衣而起,一脚踢翻了面前桌案,感受着自万丈水底腾然而升的凌厉寒气,近前两步,弯刀出鞘,狠狠劈下。“嘭”一声水花与木屑爆飞满舱,刀锋勾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