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外,胸前气息愈发沉闷。
“少主?”有人在窗外小声呼唤。
独孤尚转过头,只见贺兰无忧趴在窗棂上,眸子一如既往地纯澈明亮,只是此刻看着他,却微微有了些忧愁之意。
“什么事?”
贺兰无忧道:“少主,你和小郡主的那只鹰十天前飞回来过……”
“画眉?”独孤尚这时才想起逃亡那夜的鹰和信,怔忡片刻,才又道,“那鹰呢?”
“又飞走了。”贺兰无忧轻声道,“它那时身上还有伤,可我却拦它不住。大概是看你未回,又飞去南边找你了……”
独孤尚静默不语,望着庭间铺洒的阳光,轻轻吸了口气。良久,才低声道:“我知道了,你自己玩去罢。”他站起身,疾步走回内室暖池,从旧衣中翻出那片紫绢,凝望良久,缓缓收入怀中。
或许,这是今生她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了。
夭绍――
在父母族人、乃至鲜卑一族的灭顶之难前,即便是这个曾经带给他无数温暖和微笑的名字,此时此刻,亦不能让他自悲戚沉痛之间稍觉一丝的平缓宁静。
正如洛都书房中那些被收藏在玉匣里的美好过往,抄府诛族的屠戮之下,怕也早就沦为了一堆灰烬……
八月十三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