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下马,望着络绎不绝驶入军中的粮车,一个多月以来的压抑之下,至此刻才稍觉舒心。然而微笑还未在唇边漾起,便望见石勒一脸凝重之态,自营中快步而出。
“少主,轩公子,快入营看看拓拔将军吧。”石勒催促甚急。
拓拔轩疑惑:“我父亲怎么了?”此话虽问出,却也不必等石勒回答,只盯着他眸中的伤痛之意,便如同冰水兜头罩下,面色登时苍白。
“轩。”独孤尚扶住脚下发颤的拓拔轩。
拓拔轩抿紧双唇,扔了马鞭,疾步奔向中军。独孤尚望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默然片刻,方才转过身,无力坐在营前的岩石上,手掌覆住了脸,半晌无声。
“石族老,”他猛地想起什么,一个激灵,立即站起身,“我的药箱可在军中?”
“不在……”石勒叹息道,“就算在,也来不及了。拓拔将军中了六箭,只撑着一口气,想是为了见轩公子最后一面。现在怕已……”话未说完,声音却在中军突然传出的哭声中生生止住。
“难道真是天灭我鲜卑不成?”他苦笑。
仰天恨望,苍穹无声。
辰时之后,拓拔轩将拓拔元延的灵柩送回云中城。独孤尚独自执掌营中军务,在贺兰柬的指点下逐渐熟悉军情,午后,一封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