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已等候在阶下。少年虽未长成,身材已极是修长。钟晔望着他清寂眉目下再难动色的刚毅面容,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异于常人的快速成长,只有他与自家少主经历过。
血雨腥风,风刀霜剑,绝望之下的挣扎和磨砺,常人何能体会。
他眼眸幽苦,神情暗淡,紧拉缰绳吁马停下,对着独孤尚揖手一礼,转身打开车门。
“阁主,少主,我们到了。”
淡黄衣袂闪出车厢,云濛面庞消瘦,唇上绝无一丝血色,走下马车时,右臂袖下空荡无物。
“姑父?”独孤尚脸色一变,“你的胳膊……”他想起自逃亡路上看到的云濛信函,无一例外笨拙艰涩的字迹,这才依稀明白过来,咬了咬牙,没有再问。
云濛眸眼温和依旧,仿佛流血杀戮的风浪只是过眼云烟,对他笑了笑,转身将手伸向车中:“阿彦,下车吧。”
独孤尚的脚步忍不住向前挪了一挪。那少年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缓缓自车中走出。他面容雪白得透明,眼眸中除了冰寒的幽邃,别无其他。望向独孤尚时,目光停留了片刻,却又淡淡移开。血海深仇的伤痛再如何压抑,他也难以伪装出豁达的神色。只是默然走到独孤尚面前,唇微微张启,无声吐出他的名字:“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