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他转眸望去,才见云濛负手站在门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手里的绸带:“这根发带,是夭绍的?”
郗彦沉默,将绕指的紫带纳入袖中。
云濛望着他苍冷的容色,想起昔日谢攸夜下赠月出琴时对郗彦的叮嘱,心中恻然,轻声安慰他道:“放心,一定能找到寒毒解药的。”
郗彦仍是静默,低垂眼眸,拾起笔微湿墨汁,于空白的藤纸上写道:“姨父这么早来,想必是有事要说。”
“嗯,”云濛踱入室中,在案旁坐下,“我要离开云中几日。”
郗彦不解地望着他,云濛道:“方才有斥候密报送至前庭,正巧我与贺兰柬早起喝茶,接到密信先看了,才知道柔然第二拨大军已至朔方,禁卫首领长孙伦超为帅,柔然女帝御驾随行,昨夜已在距离阿那纥营寨五十里外设下营寨,且连夜传阿那纥入营觐见。依贺兰柬的猜测,想必两军之战已迫在眉睫。那柔然女帝生性骄傲自负,如今凭着先到二十万军队,十倍于鲜卑将士,想必她心中也没了顾忌。且北朝形势变幻莫测,慕容虔再掌军权,为免后患无穷,她必然会想速战速决攻下云中。”
郗彦沉吟片刻,落笔写道:“姨父是要孤身去柔然军营,游说女帝?”
“不算孤身,”云濛道,“偃真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