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不稳,商之却流览着手中谍报毫无察觉,夭绍轻轻摇头,伸手扶住烛台,运力令烛火平稳。
商之阅罢数件密函,待要引火燃去,抬起头,方见紧握烛台的细白手指。怔了一怔,朝对面看去,一霎又哑然失笑。只见夭绍半靠在身后软褥上,双目阖闭,已然是昏昏欲睡。他坐去她身边,轻轻揽住她的上身,本要令她靠着软褥躺平,谁料道路不稳,车行忽震,她身子一滑,柔软的身躯便依偎入他的怀中。
他僵了僵,低头看着她入睡的容颜,目光渐渐柔和,转眸又望着她执住烛台的手,唇角微扬,挥了挥衣袖,将烛火熄灭。
满目黑暗,他在寂静中听闻她轻柔的呼吸,心中亦喜亦哀。原来只是在这样漆黑的夜色里,他才可如此小心翼翼地感受她片刻的温柔依靠。手探上她的指尖,慢慢揉去滴落在她手背的烛泪。她在他怀中微微一动,侧首,脸颊贴上他的衣襟。
这一刻便是最后的温存――他比谁都清楚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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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绍并未察觉自己就这般睡了过去,待耳旁迷迷糊糊听闻男子对话的声音,又响起骏马低低嘶鸣、铁蹄遥遥远去的动静,恍惚之下,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才发觉自己躺在车厢中,外面灯火晔然,透着纱帘照入车内,满目光明。她望向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