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若自己随侍一侧,会不会凭添他的顾忌?战场如此凶恶,千万条性命紧系一身,朝野社稷皆望于他,自己何故因小小私心而束缚住他的手脚,但有万一之事,岂非祸水祸国?
想到此处不禁一身冷汗,左右思索,只为自己的冲动之举追悔莫及,正想要命人将舟划回城陵矶,不料突有水浪骤激船舷,整条官船都剧烈颠簸起来。
“起东北风了!”舟上士卒喊道,忙着降帆避风,来请夭绍入舱。
夭绍目望江上风水大兴,不解:“怎会突起这样剧烈的东北风?”
“小人也不知,此地天气素来是变幻莫测。”
士卒刚答完一句,耳边蓦地传来金鼓大作之声,辨其方向,正来自云陵城。夭绍心头一紧,止步舱阁外,望着远处阴沉沉的山色,仔细聆听兵马动向。
风声嘶吼山野间,如巨龙怒发。铁蹄踏踏碾转大地,千军万马呼啸而去,恰似闷雷滚滚掠过,一时间地动山摇,草木不生。便是数十里外的江上,也是水浪飞动,暗潮汹涌。整个天地霎时处于一片浑浊的暗淡中,阴阳混乱,昧爽不分,只西南天际遥遥可见最后一缕暮晖凝在突变的风云中,被熊燃的火光染成刺目的血红。
“北岸怎么了?难道是云陵城中又生变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