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沈伊思绪停留此处,抚着下颚想了想,道,“以子野对北帝的恨意,纵火之事倒像是他的作为,何况他曾为禁军统领,对北朝宫廷了如指掌。只不过火势这么大,绝非一人能成。而且虔伯父写过信给我父亲,只道子野是孤身离开,洛都鲜卑族人又都尽入囹圄,想来他不会有帮手。”
郗彦颔首,合起密函:“说得很对。”
沈伊又道:“但若纵火的人是子野,云阁密报既未提有人落网,想来他也侥幸逃脱了。”
郗彦继续表示赞同:“有这个可能。”
沈伊于是下定结论:“如此说来,暂时没有子野的消息,就是好消息。但问题是,他何时竟有了这等通天的本事和细密的心思,竟能逃出云阁万千细作眼线?此事最为怪异。”
“不怪异,”郗彦唇角微扬,笑意却并不明朗,说道,“当今能明目张胆潜入北朝皇宫,在后宫纵火,且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的,唯有一人有此能耐。”
沈伊看他一眼,慢慢道:“你是说裴行的幽剑使?他为何要这么做?”
郗彦目色沉了沉,揣度须臾,索然一笑:“个中缘由,我也想不清楚。”
“裴行……”一旁沉默已久的夭绍忽喃喃出声。沈伊和郗彦都朝她看去,却见她目光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