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往前探了探,轻声道:“那依太傅之见,若苻子徵上朝求见朕,北援之事该不该做?”
谢昶在此话下默然一刻,而后捋着胡须微微笑了笑,抬起头,看了萧祯一眼:“陛下鲜有这般心急的时候。想来北援之事背后的利害关系,陛下早已想得通透。”
萧祯但笑不语,谢昶低声叹了口气,道:“鲜卑反叛,中原战火纷飞,司马皇室纵能逃过此劫,也将是苟延残喘、元气大伤。而且依老臣所看,北方形势还很莫测。司马氏军队虽多,将士虽广,却不及鲜卑精锐善战。而且北朝经历了九年前鲜卑逆案、诸王动乱、以及不久前的姚融之祸,早已外强中空,朝中贵族争斗又素来成风,彼此相轧,打击汉人士族,难得北方民心。因此,老臣认为,中原大战的胜负,最终还很难预料。如今苻子徵南下求援,我们无论出兵与否,今后五十年内,怒江南北的对峙将不再如十四年前、九年前那般的平分秋色。当然,这只是司马氏得胜之后会有的局面。”
萧祯道:“若鲜卑夺得中原之鼎呢?”
“那情况就复杂了,”谢昶言词顿了顿,目光看着玉石地面,微有恍惚,“鲜卑之主独孤尚虽则年少,却是世间难得的英雄人杰。且自古至今,鲜卑一族历经磨难,无尽血泪之下,自成就了誓死不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