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后眸光流转,蕴意难辨,微笑道:“这次郗彦立功荆州,于北府兵中威信无人可夺,朝廷也必会为他加官进爵,依哀家猜想,陛下极有可能让他出仕徐州刺史。徐州镇于京口,虽与邺都相距不远,但来回路途也需两天两夜。郗彦若赴任此位,婚后你必然与他同行。哀家自知天命,如今身如残絮,剩下的时日只怕无多,不舍你再次远去。只是……若留你一人在邺都,又势必要夺你新婚之乐,天下人议论起来,难免会笑哀家太过不识趣。”
夭绍愣愣听罢,沈太后话中深意不言而喻,她是想留自己在邺都。只是郗彦从战场回来后,也亟需戒除药瘾,更何况他的身体内寒毒还未全解,自己着实也不放心让他独自上任京口--先前一刻从天而降的皆大欢喜还不曾捂热心扉,此刻又再逢两难之局,夭绍苦笑,半晌无言以对。
沈太后却仿佛洞察她的心事,接着道:“哀家这几日也为此事苦思冥想,倒是想到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夭绍道:“婆婆请说。”
“听说你们北上并没有求得雪魂花,想来郗彦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此时让你离开他,着实不通情理。而荆州战事平定后,朝廷内外呈祥,徐州军政方面也出不了大事,”沈太后道,“若陛下当真赐封郗彦为徐州刺史,哀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