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缰辔交给随后赶上的随侍,未让任何人跟随,孤身前往帅帐。
帅帐前已有人等候,石勒锁甲换去,一身便袍,躬身道:“主公。”
商之抿唇不言,石勒不敢抬头,只觉有两道静深的目光停留自己身上,愈是声色不动,愈是令人难熬。
“进来罢。”清冷的话语入耳,黑绫掠过眼前,飘然入帐。
石勒原地轻透一口气,这才跟随着掀帘而入。商之于帐侧褪下大氅,藏匿臂弯下的花梨鹰探出头开,绯红的眸子暗燃血火,四处张望几下,忽扑簌双翅飞去了云母屏风上。
“这是?”石勒见帐中突然多出只花梨鹰,不免一怔。
“柬叔留给我的,”商之见画眉望着石勒略有避缩,摇头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怕生呢。这可不好。”
石勒却不知画眉的胆怯,盯着它细看几眼,不禁喃喃着道:“这鹰……”
“是画眉。”商之淡言说罢,将视线从画眉身上移开,坐至帅案后,取过案上堆积的密报阅览。
石勒又怔了许久,脑中灵光乍现,这才想起十年前来往北朝独孤王府与东朝谢府的花梨鹰。想到正是因为那鹰才牵扯出来那二人如今纠葛万分的情缘,不由紧紧皱眉,暗骂一句贺兰柬多惹是非。
商之似浑然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