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一夜,至早刚休憩一刻便闻慕容华到来,只得下榻勉强应对。却不料慕容华来此的初衷如此明确,竟不给他任何周旋犹豫的机会,步步紧迫,丝毫不顾他难堪的境遇和必将尴尬绝望的未来,终激得他怒火冲天而起。
商之倦容深深,脑中极痛,忍不住揉了揉额,望着郗彦道:“抱歉,要你们来收拾残局。”
郗彦道:“你和华伯父为何事争议至此?”
商之默然不语,坐到案后,慢慢饮着茶汤。郗彦垂眸,取过被夭绍收起地图,展开望了一会儿,忍不住叹息:“尚,我能不能问问,当初那枚血苍玉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他看着商之的双眸,并不容他回避。商之却只能在他的目光下苦涩一笑,无言起身,转入里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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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华来军营只为一事,此事一了,心牵后方军需调动,贺兰柬身虚病弱能支撑的时刻不多,便当夜返回云中。商之将他送出十里,嵋阳关口,慕容华让车马稍停,撩开车帘,伸手探向前方。商之驱马靠近,将手递给他。
慕容华用力握住商之的手掌,轻叹道:“尚儿,你莫要怪我心狠,有些话贺兰柬当日也对你提醒过,你既听不进去,那只能是到了如今这一刻。为了云中,为了鲜卑,你无可逃避。为人君者,你本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