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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深夜,细雨飘萦,天寒彻骨。沈伊着白裘狐氅,意态悠闲地来到独孤王府与夭绍会合。随行在他身侧的中年男子布衣飞扬、面目文秀,却是如今沈门下的祁氏第一高手祁千乘。
夭绍见到祁千乘心中无疑更为安定,含笑道:“千乘叔,今夜麻烦你了。”
“郡主言重,”祁千乘深揖行礼,又对一旁的沐宗浅浅颔首,“见过沐总管。”
沐宗淡然道:“祁兄有礼。”
沈伊见他三人客气寒暄,他倒是无事人一般被晾在一旁,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稍候见夭绍好不容易朝自己走来,却只不过默默递上一袭夜行衣,他想也不想嫌弃丢开:“本公子此生从不穿黑衣。”
夭绍皱了皱眉,并不劝说,只道:“随你。”
等到临出发时,眼见那三人黑衣飞袂,浑然与夜色融在一处,自己却明晃晃地徒自招惹是非,沈伊犹豫了一下,还是闪闪缩缩地退回去,褪了裘氅,将黑绫裹在身上,跟着三人飞掠出王府后隅的山岩,沿淌流城中的洛水急奔北朝宫廷。
这夜天公做美,细雨下长河起雾,正好将四人如烟的身影罩得愈发朦胧难辨。一路远避巡城将士的踪迹,毫无惊险地奔至北朝宫廷脚下。四人的轻功皆是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