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郗彦听出她声音中的害怕与绝望,吻着她的眉眼,以轻缓低微的声音耐心道,“我看到你收拾的行李了,你想去燕然山?夭绍……”他无奈叹息着,“别去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夭绍心跳遽微,此话问出,泪水骤然盈睫。
郗彦笑了笑,低头靠着她的肩膀,疲惫道:“夭绍,我累了,我想睡一会。”
夭绍紧紧抱住他瘦削冰冷的身体,哽咽着哀求他:“能不能不睡?阿彦,你答应我的……”
“对不起……”郗彦在彻骨的伤痛下气力丝丝散尽,最后三字吐出时已不成声。
夭绍哀恸悲绝,天地万物刹那皆已成空。她愣愣抱着他,任由他身上的寒气将她包裹冰封,让她如陷万丈雪渊。思维僵硬,心绪僵硬,周遭生变她并无自知,直到耳边听到了阿弥的惊呼:“爹爹!娘!沈伯父来了!沈伯父带着那朵花来了!娘,你快看看啊!娘!爹爹!”
阿弥察觉到父母的异常,先是欢喜的呼声渐成惊恐无助的哭喊。他的小手拍着夭绍的面颊,终于将她枯萎的思绪挽回世间。她回过头,看到远处长楫击水,轻舟如箭飘至眼前。
沈伊白衫飘飘,无限倜傥地站在舟头。他手中执着一朵花,千瓣绽放、妖娆媚姿,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