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3月1日
我赶着羊群,我站在高高的一块土丘上四下里望着。野草还没改变颜色,草胡子上面是干枯的,根子里有嫩嫩的草芽在窥探,风从南边的山头吹来,这是春风,带着湿润的味道,似乎有点甜味,我死劲地呼吸着。鸟儿在几棵歪歪扭扭的小榆树上叫着,叫了一会扑棱着翅膀向一棵歪脖子老杏树上飞去,那是麻雀儿。还有几只狼鸟,翅膀特别得黑,尾巴特别得长,它们有时候会唱歌。
我来到杏树旁边,鸟儿歪着脑袋望了我几眼,然后都扇着翅膀飞走了。它们不信任我,其实我也不值得它们信任。小时候我肯定是猫着腰,轻着脚偷偷去逮它们的,我逮住过鸟,我用绳子拴住鸟的一只爪子,然后放开鸟,鸟吓坏了,只是乱飞,却怎么也飞不起来。鸟飞累了就不飞了,趴在地上,松散着翅膀,似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这时候我就心软了,我想给鸟喂点馍馍渣吃,但是鸟不吃馍馍渣,我便掰开鸟的硬嘴巴往里面塞馍馍渣。鸟不吃,头一摆,馍馍渣掉了。
我认为鸟要吃虫子或者苍蝇,虫子抓来了,苍蝇也抓来了,我照样掰开嘴巴往里塞,虫子的尸体已经破了,流出很多汁液来,苍蝇的尸体也破了,肚子里流出白唧唧的一团来,特别恶心。鸟照样头一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