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蝉将军没了。
    他死于前线,却并非死于战场,而是如同世间万千寻常老人一样,不痛不痒地无疾而终了。
    这种死亡让人觉得空落落的,因为没有仇人可痛恨,没有仇恨可发泄,又并非久病床前。
    忽然之间,一个人就没了,让人觉得很没有真实感。
    顾昀拿着红标急件足足看了一炷香的光景,一口气从紊乱的心口中缓缓吐出,他才回过神来——不是做梦。
    帅帐中静默了片刻,随后不知是谁起的头,七嘴八舌地道起“节哀”。
    沈易低声道:“大帅,老将军七十有六,已经古稀,算是喜丧,你别太往心里去。”
    “我知道,”顾昀默默地坐了一会,摆摆手,“我知道,没事,可是江北形势微妙,主帅这时候出事,重泽又刚刚接过两江总督,难以兼顾,恐怕生变,唔……我想想……”
    然而他嘴上说着“我想想”,心里却有那么片刻的空白,好像一时间所有的思绪都给掐断了,摸不到头绪。
    沈易觑着他那不痛不痒的脸色,低声提道:“大帅,江北水军是钟老将军和姚大人一手归拢后调/教到如今的,别人恐怕压不住水军的阵。”
    他起了这么个头,顾昀总算反应过来了,不慌不忙地接上了自己的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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