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忘,草草结婚草草收场,换作是旁人她一定会认为不负责愧对于“父母”二字,但牵涉到他,心中生出汹汹的无力感与怜惜之意。
“你祖父对你好吗?”
“还好。”
她佯装担忧道:“要是以后你不愿意迁就我了,我该怎么办?”
“有始有终,我会一直迁就你。”他捏了捏她的脸。
他对亲情的概念很模糊,父母形同虚设,祖父古板冷漠,她像幽谷里的一涧清溪,雨夜里忽闪的星,是他的全部,也是他的唯一。
几天后便是除夕,连下数日的阴雨应景地停了,傍晚两个人手牵手去附近的超市买菜,在他的公寓过年。
她还记得十年前的除夕他们与一群朋友在中心广场倒数,人多又吵,听不见彼此说话,害怕被人流冲散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
回到小区,天暗下,周遭噼里啪啦地响起烟花鞭炮声,几个小学生模样的男孩聚在一块玩着摔炮,经过他们时,一个哑炮恰巧扔在林初戈脚边,莫行尧寒着脸瞪他们几眼,搬出小区禁止随意燃放鞭炮的条例,唬得几位男孩讪讪地捏着炮回家找妈。
林初戈大笑,指责他欺负小孩。
莫行尧好脾气地听着,此时之笑终将在彼时变为求饶。
九十平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