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家里过年的安庆端着盘子在楼梯边喊他:“还吃不吃馄饨了,妈妈又给下了十来只。”
王琦在旁边拍她肩膀,“多大声音啊,比外头炮仗都响,别把孩子都给喊醒了。”
安庆冲老公做鬼脸,忽然又兴奋起来:“哎,我妈发压岁钱了!”
“又不是给你的!”她母亲将一封包得厚实的红包递到从泠手上,从泠笑着直躲,她说:“放不了多少钱,待会儿让安宴给你卡,那才多呢。”
“那……谢谢阿姨!”
“还喊姨呢!……安宴,去哪?”
安宴捏着眉心走下来,又沿着一圈玻璃窗往门那儿挪,头也不回地说:“出去透透气。”
晚风刀一般刮过脸的时候,他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搁在裤兜里的手机一直没响,他站在车库外头抽了两支烟,才感到贴着皮肤的一阵震动。
掏出来看,是一串没记录的号码发的短信:回来了。
他很快回过去:怎么样?
没等到回复,忽然又进了一条新的,一笔一划看得他眼睛酸痛——宣紫——这是他心尖上的人。
安宴迫不及待地打开,只是一条中规中矩的拜年短信,很长很啰嗦,看一眼就知道是网上摘下的现成的,最后一行还写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