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紫推门进去。
偌大的套间,只亮了玄关这一处的灯。隔间陪护的门虚掩,宣紫没来得及去看是谁,被房间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
月色极好,不开灯,屋子里也是亮堂堂的一片。
病床上,拱起的一团阴影动了动,她连忙过去给他拉被子,一手提着一角托起半边的重量,等他安静下来,将被子沿着肩胛盖好。
他身体不舒服,因而睡相极差,背脊弓得很高,两只手都紧紧抱住自己。脑袋枕不上枕头,半边脸都陷在床单里。
宣紫摸了摸他的鬓角,确定他不会醒来,托着他的脑袋,将枕头塞进来。
他脸滚在她的腿边,忽然闷闷说了一句:“宣紫……”
宣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脑中嗡的一声,血流涌动。
直到狂乱的心跳过去,听得见他清浅的呼吸,方才确定这不过是睡着的人梦中呓语。
心里却被塞进一团团腐臭的棉絮,那股负罪感不期而至,压得她整个人透不过气。
眼泪肆虐。
宣紫抱着他,小声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那样冷漠地面对你,在最需要你拥抱的时候冷冰冰地说其实我很好。
对不起那样陌生地忽略你,在享受你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