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解开隐身的障眼法,踏着台阶走到了阮悠悠身边。
薛淮山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清清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我在那小公子的周围布了一层消音结界,挡住我和他爹娘对话的声音,继而答道:“我是冥界的人,和黑白无常做着差不多的事情。”
我翻手幻化出嘉南国的名册,风吹纸页沙沙作响,“阮悠悠的寿数已经到头,在上个月的十四日,她死于一场无药可救的重病。”
“当然薛国师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我摊开名册中间的那一页,将薛淮山的命格指给他本人看,轻声道:“这是你未来三年的命盘,荣华富贵权倾朝野,也大概是你真正关心的事……”
薛淮山缓慢地抬起手,握住了阮悠悠的手腕。
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目色从诧异转到空然,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你许是觉得不至于此。”我抬头望着清明天幕,接着道:“阮悠悠难产三日,本就体虚亏空。她父亲去世的那一年,又被那位表妹推进了冬夜的冰湖,后来……”
我有些说不下去,草草收场道:“她的名字,已经不在生死簿上。”
“不可能。”薛淮山握紧了她的手,手背有青筋浮现,“只要我找大夫来,很快便能治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