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瓦西里没感觉到什么,他诚恳地问我:“好吃么?”
我摇摇头:“又咸又腥。”顿了顿,我又说:“这顿饭钱我们平摊吧。”
“不,在俄罗斯,支付饭钱永远是男人的事。”
“哦?是么?难道俄罗斯女人对于蹭吃蹭喝从来不感到羞愧么?”
“她们为什么羞愧?如果一个男人抠门到要跟女士平摊饭钱才应该羞愧呢!再说,你在上海也请我吃过饭,这次该轮到我请你。”
“是么?那好吧!”我顺水推舟地同意了,因为,我根本就没带钱出来。
我挖着土豆泥,又陷入了沉默。瓦西里突然说:“晴,我讲个笑话给你听吧。”
我眼睛也不抬地说:“好!”
瓦西里用餐巾擦擦嘴,面带笑容地开讲:“一个俄罗斯姑娘跑回娘家,向父亲抱怨自己被丈夫打了。你知道她父亲怎么做吗?”
“不知道。”我心不在焉地说。
“她父亲也把她揍了一顿,然后对她说:‘回去告诉你丈夫,我可不是蠢货,如果哪个混蛋胆敢揍我的女儿,我就会揍他的老婆以示报复!’”
瓦西里讲完,还没等我给出反应,他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双弯曲起来的褐色眼睛在金发的映照下真是既灿烂又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