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第二天上午,他的病情突然恶化,到了下午眼看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不肯咽下去,医生说他应该还有心愿未了。钱作庸夫妇看着孙东瑜,孙东瑜上前走到学思身畔,她俯下身子,在学思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说:“学思,安心地睡吧。”下午五点二十三分,学思停止了呼吸。孙东瑜看着安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人,她忽然间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那么多年过去了,孙东瑜从来没有承认过那个事实。她最害怕的是亲友的死亡,以至于那么些年来她从不去回忆它们。
学思葬礼结束后,孙东瑜离开了广州。她没有直接回S市,而是先绕道去了重庆。多年来,这是她首次主动回到这座她曾经生活过的城市。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从机场回市区的出租车上,司机热情地用重庆话跟她介绍这座城市。孙东瑜一开始用标准的普通话,聊着聊着她不经意间说了几句重庆方言,司机听了,说:“呀,你也是重庆人呀。”孙东瑜干脆用重庆话和司机交流了起来。
“你不常回来吧?”
“嗯,好多年没回来了。”
“你老家在哪?”
“江津。”
“那你这次回来是探亲的吗?”
“我没有亲人在重庆了,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