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身鸦青棉质长袍、浅绛色缎面马褂的江华出现在新世界门口。他常来,熟人多,一路走一路笑容可掬的与认识的人打招呼。
荣梓孝见了忙起身相迎。
江华与父亲生意上合作较多,荣梓孝对他并不陌生。而他也正如一位慈祥的长者一般,对荣梓孝嘘寒问暖,极为亲热。
“让事情绊住了脚,来得晚些,误了开篇了。”江华落座,刚听了几句便不无遗憾的道:“今天演的长篇《玉堂春》是新编的,已经很多人向我推荐了的。”他对荣梓孝道:“你父亲在世时,也跟我来这里听过赵老板的评弹。只不过你们这拔年轻人,喜好这一口的少了许多。”
荣梓孝彬彬有礼的给江华倒茶,含笑点头。
江华又道:“我们两家是世交。我跟你父亲也认识了有几十年了。所以,我有话就直说,咱们也不弄那些拐弯抹角的虚礼。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最早我起家的时候,非常艰难,东拼西凑的才开起了一家纺织厂,砸锅卖铁还欠了一屁股外债。那时候年轻,没经验,被人给摆了一道,差点走投无路要跳黄浦江。当年我还是个毛头小子,在上海毫无根基,求爷爷告奶奶,也没谁肯帮忙。还是在别人的介绍下认识了你父亲。一个下午谈下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