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到处都是白色。
季念槿站在抚安侯府正院宗耀堂门前的檐廊下,目光呆滞地注视着门内那口新安置的漆黑棺材。
那里面躺着的,正是她的父亲,抚安侯府世子季运廉。
大大的“奠”字,雪白的灵堂,让季念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环顾四周,却没有一个人。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大丫鬟白芷往常里总是跟在她的身边,可这回,她连白芷都没瞧见。
人都去哪了?
季念槿低头,她穿着的是一身缟素的孝衣。
是了,她这是在为父亲守灵。
父亲新丧,她作为抚安侯府世子唯一的嫡出女儿,已经接连三日守在了父亲的灵堂前。
方才,她是出门打发白芷去看看母亲的。
母亲已怀有五月的身孕,因经受不住父亲突然去世的打击,已经昏迷三日了。
季念槿重新跪在了灵前,拿起一摞的纸钱,慢慢地一张一张地放进火盆里。
纸钱遇火既燃,火苗升起,减弱,很快,就只留下了一盆子的银灰。
她没有哭,许是这火苗,带走了她脸上的泪珠,连个痕迹都未留下。
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