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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球球。”吴篾匠摇着球球的脑袋,可惜那顶着一团白毛的脑袋再也抬不起来了。
吴篾匠赶紧跑出去喊人。
秋风夹着秋雨从打开的堂屋门口吹进来,球球头顶的白毛像一朵风中的白莲花。
水清带着彩云还有俊超回来了。七老汉的几个女儿也回来了。
七老汉的葬礼办得很隆重。
只是出殡的时候,吹唢呐的是朱端工,抬丧的却没有人唱那种雄壮的,苍凉的抬工号子了。
七老汉死了,没有人领头唱号子了。也许以后车车山人的葬礼,就再也听不到这源自生命,源自血液的雄性歌声了。
也许以后,连高亢的唢呐声也听不到了。毕竟朱端工也那是那么大的年纪了。
也许以后那些葬礼只剩下一些荒唐的热闹,再也没有传承了那么多年的葬俗了。
那些荒唐的热闹,七老汉是不需要的,球球也是不需要,那不是对生命的敬畏和眷恋,那只是给活着的人看的。
死去的人,只需要一堆泥土。
七老汉和七老娘葬在了一起。生同床,死同穴,这是对他们婚姻和情感最好的归宿。
七老汉和七老娘的坟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