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高大惊,忙伏地求道:“岳父三思,赵人残暴,泯灭人性,失落的北地晋人几无幸存,若行此举,于襄阳百姓必是灭顶之灾。况石氏狡诈,用人唯亲,就算岳父降了羯赵,胡人也未必信守承诺啊!”
曲高声泪俱下,又字字珠玑,直说得张由也动容三分,顿了一时,张由道:“高儿勿忧,我与石虎相识三十年了,他定不会欺我。他也答应,不伤襄阳子民,高儿放心,汝父母宗族,岳父必定会保全。”
“岳父,不可……”
“够了!”张由喝断道:“高儿,你虽非我亲生,但却是我最得意的孩儿,我已与你说了够多,莫要不识好歹!”张由恼怒的声音愈发狠厉,说到最后一句时,已是隐隐藏了杀意。
这个结果也在曲高的意料之中,知再劝说无用,曲高直起身,平稳了气息,说道:“岳父既心意已定,还请无论如何,定要保全世琪母子。”张由嘴角抽动了两下,鼻下重哼了声,道:“世琪临盆在即,你好好照顾她,莫要再来了。”曲高面无表情地朝张由一拜,转身向门外走去,刚出门口,见张氏躲在墙角,伸出手臂,张氏咧嘴笑了笑,小步上前,搭上曲高的手臂,二人一起走了出去。
回到院中,张氏依靠在曲高怀里,面上堆满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