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到沈叔叔是在第二天的下午,远远地就看见他从车里下来,抱了一箱苹果。
“姑娘你拿两个吧,长泰苹果,你在市场上都买不到真的。你阿姨非让我给那混小子拿点。”
“不用了沈叔,我不爱吃苹果,您先坐这,我有话问您。”
我请沈叔坐在石凳子上,组织了很久语言,才开口道:“三哥的病……是精神分裂症对吗?”
老人家的身体一下绷直,让我更加坚信了这个答案。
见他不回答,我接着问道:“是因为什么?遗传还是受了刺激?”
“不是遗传……”沈叔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烟,抽出一根点上。
我见撬开了沈叔叔的嘴,于是接着问道:“那是受了什么刺激?跟他是gay……不对,跟他喜欢男人有关吗?”
“你……你怎么知道?”
我把听到的八卦和自己的猜测结合起来,告诉沈叔,沈叔听着,一直到烟烧完才碾灭它。
他吐出口眼圈,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深陷在眼窝里的双眼,泛着微黄,被经久岁月雕琢的眼周包围,他缓缓张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为什么愿意和三山做朋友?你有什么别的目的?”